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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聖之旅─尼泊爾‧印度紀實 

<十一> 生與死的母親河─恆河 

2012／11／11

世界上似乎沒有哪一條河像恆河那樣地與生、老、病、死緊緊相連。源自喜馬拉雅山冰川的純淨河水，靜靜流淌過印度平原，彷彿要用高山冰雪的純淨來洗滌人間的污穢。印度教徒相信以恆河的聖水沐浴，就可以洗去一身罪障，以致終其一生終要來此一遭，甚至，也將生命與靈魂交付予他們心目中的這一條聖河。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們如此義無反顧！曾在旅行家的筆下，看過對印度恆河不堪的描寫，也看過文學家筆下對她美麗的咏嘆，對於只是過客的我們，在心裏幽幽流過的又是怎麼樣的一條河呢？

拉高衣領，裹著披肩，我們在黑暗寒氣中走向恆河岸，天還沒亮，岸邊已人影幢幢，偌大的河壇，東一群西一撮的人群，靜靜地忙碌著，他們或是為冬泳或是為晨浴，正準備投入這條母親河的懷抱。連波光瀲灩都沒有的清晨，河壇上架著彷若探照燈的燈光強勢地射入眼中，讓人無法有漁火點點的浪漫，導遊租了一條小船，沿著河壇巡行一圈，黑壓壓的湖面對映河壇的燈光，切割成黑白兩分的畫面，當小船的馬達聲停止，我們的恆河之行便也告終，就這樣？！前後不到三十分鐘，在詫異中，有一點故事還沒開始便已結束的感覺。

上善若水  承育恆沙眾

終究不甘此行如此草草結束，何況我們的恆河之沙還沒裝取呢！恆河沙在佛教徒的眼中是殊勝的「金剛沙」，此行，我們也為此而來，可不想如此空手而回。於是請領隊再往交涉，終於又租得一船，載我們往對岸行去，河壇上有許多在兜售水燈的小販，一個小男孩殷勤地販賣，在小船與小船之間輕鬆地點跳，如履平地，我們買了一個水燈，點燃後請師父施放，水燈放入河中隨著河水緩緩流去，把這份 師父對蒼生的祝福送到遠方。天際漸漸露出了曙光，隱藏在夜色之中的恆河慢慢揭開了面紗，沒有驚艷，也沒有失望，恆河一如他本來的存在，倒是河水比我想像中還要污濁。看著在河岸漱口、刷牙、洗臉、洗頭、洗澡的人們，他們的一天就從恆河開始，這一條印度人心目中的母親河，就像慈愛的母親永不會嫌棄她的子女，而她的子女也回饋以最虔敬的擁抱，這污濁的水，印度的子民用最純淨的心靈來享用。

今古如來  同一至上願

坐在船上的我們，只是恆河上偶爾地投影，船過水無痕。天冷、水寒、到對岸裝沙必須涉水而過，只好委請船夫用寶特瓶裝回我們要的金剛沙。這時候，太陽已冉冉升起，聽說恆河日出也是出名的景觀，似乎又有默契一般，大家的相機又不約而同地往師父身上拍去，師父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披肩，斜披在肩很像印度的佛者，佇立船頭，身後一輪紅日，又是一幅絕佳風景。總覺得 師父雖然身材不高，卻有很高的存在感，不管距離多遠，眼神不自覺地往師父身上聚焦，就像此刻，大家的鏡頭又不由自主地往 師父集中，而最佳Model的 師父，總是好脾氣地任我們擺弄，不管甚麼場景，總是讓我們自由拍攝，似乎也沒什麼不耐。擁有高度內涵的人有著最謙卑的身段。吾愛吾師！

育導明師  隨眾順心量 

取得了我們需要的「金剛沙」，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任務一樣，就有了不虛此行的感覺。對於我而言，「金剛沙」這三個字，是在這次印度行中第一次聽聞，問其原委，原來是恆河沙的美化，而此沙自聖河磨礪而出，身價自是不凡，聽說具有消災除障、增福延壽的法力，頗受宗教人士喜愛，不過，前提是必須經過得道高僧的加持方得受用，太好了！明師在側，上師不用遠求，我們早就打定啟請師父加持的主意，師父慈悲想必不會拒絕，果然回國之後便滿了我們的願。

師父曾經開示，佛之造像乃至各種法器，都是表法的工具，從形式各異的法像，提起觀照返求自性，進而自覺覺他才是佛的本意。抓起一把金剛沙，我也提醒自己，莫讓這份學修之心從指縫中流掉。

回到飯店的路中，我們再度融入這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中，沿路所見，許多販賣裝沙、裝水的器具，大大小小投遊客之所好，好個心胸寬大的母親河，全身上上下下全被利用殆盡。

午餐後，揮別了司機與Rajar，只剩下導遊小石陪同我們飛到德里，臨別，同參們紛紛把印有師父畫作的T恤贈送給他們，一份輕輕的小禮，期待給他們熨貼在心的溫暖。而 師父也為他們繫上祝福的絲帶，有形的絲線一絲一縷都是師父真誠的祝福，一路上 師父對他們頗為照應，總有著主客易位的感覺，即便在這臨別的一刻，師父也付出了做為客人的關愛，那份圈捲在手腕的溫情，相信也會圈住他們對 師父的感念。

無私善識  無分異別種

印度不愧是佛的國度，入境德里，第一眼便是碩大的佛陀手印接引，漂亮寬敞的入境廳，一下子就攫住了人們的眼光，一國之都的甘地機場果然體面多了，我好奇牆面上那些手印所代表的意義，可惜行程匆匆，我連拍照都來不及。到了新德里市，好似從小家碧玉的房舍進入了大家閨秀的庭園，終於有了進入現代都會的感覺，過去十多天一直都在亦新亦古的場景中游移，樸素簡陋的建築物，穿著傳統服飾的婦女，趿著拖鞋的人群，而這裡的女性可就現代時髦的多了，下榻的飯店十分高級，入宿都還要經過安全檢查，煞是一回事，不太習慣這樣的待客之道，但也只好入境隨俗。房間舒適寬敞五臟俱全，連洗衣機都有了，而且看起來高檔複雜，我家裡的電器用品，通常在我手下都下場不佳，為了避免讓人看出我對電器其實是個草包，我還是不要碰比較好。

印契身祕　回見思解脫

這是我們在印度的最後一晚，住在此行最好的飯店，一切彷彿都漸入佳境，可是，心中為什麼有股淡淡的惆悵……。

Monica 敬筆

201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