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之旅─尼泊爾‧印度紀實
<八> 被綁架的佛陀
2012/11/08
王舍城(Rajgir)
菩提迦雅(Bodhgaya)
靈鷲山上
一股熱切的期待在心中汨汨流動,來到王舍城,大部分朝聖者一定會造訪的聖地─靈鷲山,是當年佛陀講述法華經的聖山。因有突出的岩石似鷲頭,因而得名,由於是著名的聖地,來此朝聖的僧團也不少,形形色色齊往山頂聚攏,途中經過阿難尊者修行的洞窟、出佛血處─也就是提波達多砸傷佛陀的地方。到了山頂說法台,已有一團日本僧侶正在進行法事,一見我們抵達,不一會兒便馬上離開了,想來又是天人禮遇,將他們〝請〞出以方便 師父說法。說法台也許早已不復原來樣貌,但無損人們對世尊的崇敬。抵達後,麗雲師姐即刻準備祭拜事宜,我們輪流獻花禮拜,當 師父趺坐世尊當年的說法台,如佛尊再臨,同參們感應到仙佛雲集,氣場殊勝不同以往,聰明地將購買的許多佛珠披掛上身,沾一沾這眾佛雲集的靈氣,當 師父音聲一起,是拔高的聲線,鑽入了脆弱的凡心,還是 師父莊嚴的身姿,震攝地令人不由自主地屈膝,那是對正法的皈依與臣服。啜泣聲中個個心情悸動難以言表,對此行的同參而言,有一些也許是初入印度的新鮮人,有一些也許是深懷鄉情的歸鄉者,從同參的表現來看,更多的像是後者,因此見景傷情。累世輾轉,已不知身在何處,如今有幸來此一會,滂沱淚下之餘,感恩 師父帶領,續緣再聞正法,否則難以想像此身將如何流離。曾聽麗雲師姐談及,她曾是世尊座下聽法的比丘,卻因故中途離席,而今再回故地此身以非彼身,多麼不可思議的因緣,多麼無可奈何的輪迴!
說法一會
莊嚴身姿
師父說法完畢,我們方有閒情俯瞰四周,定睛一看,半山腰熙攘的人頭,好似被阻擋在門外一般,這殊勝的說法台,成了我們專屬的貴賓席,再度感恩天人的禮遇,讓 師父說法時不受吵嘈的遊客干擾。繼而再仔細一瞧,可愛的猴子猴孫已跑出洞來,聚攏在法台一邊,就好像被猴王帶來上課的小學生,煞是有趣!本來可是躲得不見猴影的,隨著 師父法事完畢,猴羣也陸續歸巢了。就如靈鷲聽法一樣,這些天上飛的、樹上叫的、林中跳的飛禽走獸,可比人還懂得把握機會。
聽法。靈鷲山猴子聚集
專屬貴賓。天人禮遇
參觀了頻婆沙羅王的監獄,接著來了一趟意外的「購物之旅」,話說小石回歸家鄉,知道了我們想要購買佛珠,他的朋友也聞風而來,小石應允了幾位前來販售,並讓我們在遊覽車上挑選,沒想到聞利而來的不下十多位,窄小的遊覽車無法容納,上不了車的只好悻悻離去,一股怨氣齊向小石身上招呼。小石招架不住,只好拜託我們再往他的朋友處購買,因此有此一趟意外之旅。「朋友」果真是世上最難纏的動物,「有情有義」是朋友,「忘恩負義」也是朋友,義之所在,利之所趨都有〝朋友〞的身影,我不知道小石的這一批,是損友還是益友了,但我知道,真正的好朋友,應該不會令對方為難才是。
昨日造訪玄奘紀念館威呈師兄收到ㄧ偈
菩提樹下聖者出
十八年餘中土習
三十七八覺性起
還渡佛國化婆羅
2012/11/08(四)王舍城-二訪小石的家後
也許是另有因緣,也許是小石再度邀約,我們二度拜訪小石的家,這次小石慎重地架起了座台,以上師之禮請 師父上坐,那已是他盡心布置的「金剛座」了,而身後正是一棵菩提樹。 師父特地為微恙的小朋友音聲祝福,並給了一個紅包當作見面禮,小小兒烏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 師父,也不怕生,我不知道這樣的交會會牽起什麼樣的因緣,也許有生之年,我們都有機會見證這一刻。離開前小石太太及姐姐特來致意,並以最高敬意的接足禮禮敬 師父, 師父頜首為禮,並不忘至另一屋落問候小石的母親,老人家用靦腆的笑容表達內心的欣喜。帶著小石太太做的甜點,結束了這第二次的造訪,一群外來客走在街上,總是引人側目,不免又招來成群結隊的乞者,小妍師姐把手上的甜點,送予這群行乞的兒童,一雙雙伸過來的小手,讓小妍師姐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然而總有幾雙已然握著餅的小手,迅速地掩入身後,再伸出空著的那一隻手急急地揮舞著猶不滿足,看著小小的童顏有著大人的精明與貪婪,我不忍卒睹。
祝福
終於抵達了菩提迦雅,釋迦牟尼佛開悟成道的地方,也是此行朝聖中最具意義的聖地。基於十四年前殊勝的經驗,麗雲師姐念玆在茲的便是此地的大菩提寺,在她心目中排名第一,特地在這裏安排了兩天行程。塔高52公尺,分有九層,莊嚴宏偉,塔身層層疊疊雕工繁複,塔內供有釋迦牟尼佛,進入需要脫鞋,相較於朝聖的人潮,空間顯得窄小擁擠,我們被人潮自然地推進,不一會兒便自然地被推到了出口,外面佔地寬廣倒也可觀。小石找來了一位國語較為流利的導遊,沿著建物為我們介紹,行到佛陀當年悟道的菩提樹及打坐的金剛寶座,見到層層圍起的欄杆,麗雲師姐頓時心碎,大呼:「他們(廟方)綁架了佛陀」,用欄杆強把佛陀拒眾生於千里之外,被囚禁的菩提樹一枝一葉都被消費殆盡,外圍小販一片菩提葉叫價300盧比,心情尚未平復,巡行外院一周,麗雲師姐更加心酸,因為整個氣場丕變,靈氣盡失,本來預定的繞塔及祈福活動已然不可行,只好放棄。區區十四年,神聖的佛跡已退居二線,現實利益後來居上,被綁架的佛陀成了吸鈔機,菩提樹成了搖錢樹,無怪乎麗雲師姐幾乎淚崩。其實早在抵達之前, 師父已有預言不要期望太高,麗雲師姐難捨十四年前的美好經驗,以致沒有讓這支〝預防針〞發揮效用。
“被綁架的菩提樹”
最後,我們停留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正是佛陀七天冥想的最後一處, 師父於此地音聲唱誦及說法,眾人凝然肅立各有所感,珞晴師姐也接獲訊息,印證「法之所在,佛之所在」, 師父也開示不要「心外求法」,而「法隨人行」雖然只是一個小角落,感應道交絕不失時。人心不古,世道不存,來到印度懷古,恐怕要面對「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落寞。麗雲師姐因有先前經驗的對比及落差,因而心酸地想大放悲聲,其實,有此感慨者並非少數,由虛空傳來的訊息可知,滿天諸佛為正法之凋零,早已感慨萬千。
開。示
忘了在哪個場景,不例外地,又是乞丐成群,一對盲人乞者,聽聲辨位,對著遊客不斷地唸誦「阿彌陀佛」,一整日下來唱誦不停,我笑稱如此一心不亂,專心念佛,說不定就此開悟。麗雲師姐斷然回答:「不可能!他們心態不對,雖然念阿彌陀佛,實則心裏要的只是錢」,朝聖之地,大多佛陀的同路人,他們因此投客之所好,博君施予援手,佛陀的剩餘價值不斷地被消費利用,假設此生再無機會聞得正法教育,那麼這種口與心的糾纏,將一生一世令人感嘆!
因為原來計劃中的場地已無法使用,「點燈祈福」便改在飯店旁的停車場舉行,如 師父所說:山不轉路轉,何處不道場!我們用小小的蠟燭排列了大大的12個字,「2012淨化人心,化解災難」燃燒的字體在星空下閃耀,我們恭請 師父上坐說法,隨行的司機及小弟也歡喜加入,連飯店的侍從及其他的遊覽車司機也加入了行列,總覺得彼此很有緣份似的,越來越覺得像是家人般的相處,會後 師父為他們賜福加持,奇霖師兄在旁,代為翻譯了 師父的意思,他們專注聆聽十分虔敬,禮成,並以最恭敬的頭面接足禮對 師父表示禮敬,一旁的我們,也感受到了那份虔敬的愉悅。
祈福化災
Monica 敬筆
201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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