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
雲南雞足山禪行見聞錄
沈嘉瑩
雞足山靈修禪行之旅已經結束了，在這提筆的當下，心中仍是波濤洶湧澎湃不已，這實在是一趟不可思議的奇妙之旅。
以往我最喜歡旅遊的地區是歐洲，因為歐洲優良的地理條件，輝煌的歷史文化，燦爛的藝術寶藏，實在很適合我的心性。每次要去歐洲之前，總是做足功課，一方面是不懂歐洲的語言文字，再方面是資訊媒體的報導多如牛毛，唾手可得。所以，我是去應證過去的歷史。而這次來的雲南雞足山，並非旅遊熱門景點，之前從沒聽說過，只是憑旅行社給的有限資料，以及上網查詢迦葉尊者與雞足山有何關係淵源而已。所以，這次旅行最大的吸引力，只是想跟隨 師父行走，我相信會應證到心靈上某種可貴的境界。
而我的旅行同伴實在也是一支非常奇妙的隊伍，除了如同一家人般的相親相愛，舉止有禮之外，他們接受異次元空間訊息所表現的特殊姿態，以及傳遞給 師父時的恭敬景仰，看得我目瞪口呆，心跳加速，這簡直像電影魔戒裡那支夢幻組合的遠征隊嘛！而我們是天龍八部！他們是去摧毀邪惡，我們則是跟隨 師父去弘揚正法。在這個過去佛法興盛，以儒治國，以佛治心的大理古國，我們的禪行之旅正在進行。
行程實在太過緊湊，名為五天，實為四天。在 師父的帶領之下，我們虔誠恭敬，一寺一寺的拜，一佛一佛的接，除了感受最深刻的金頂寺之外，還參訪了華亭寺、太華寺、慧燈庵、迦葉殿、祝聖寺、崇聖寺、感通寺。但因 師父的腳程太快，我們一程趕著一程，此刻要回想這些殊勝馨香的佛寺，已經像麵糊般的全混在一起了。但此刻閉目凝神，浮現腦海的，唯有：金頂寺，華首門，以及「紫氣東來」這四字罷了！
我的靈山寶塔
雲南大理的雞足山，相傳是佛陀大弟子摩訶迦葉奉佛陀之命，在佛陀涅槃之後，守著佛陀的衣缽，於此入定，以等待彌勒佛降世的所在。但根據考證，摩訶迦葉是印度人，入定於中印度摩揭陀國境內的雞足山。就這一點，我曾請教過 師父，師父只三言兩語：「在這世俗上，雞足山是二不是一；但在另一個維次空間，它是一不是二。」我立刻能夠理解。譬如一張紙，將它分成ABCD四等分，折疊起來，AD緊緊相黏；但若把紙張拉開，則AD遙遙相對。比起網路搜尋給我的冗長解答，師父的智慧，讚嘆啊！
雞足山山勢綿延，巍峨雄奇，氣勢磅礡。過了「靈山一會，初登雲路」的山門，艱困的朝山路程就開始了。不擅爬山走路，還要背一個笨行囊，又想追上 師父輕盈的腳步，雖說是穿了一雙好穿的鞋，依然是磨破了腳趾頭。我氣喘吁吁，汗濕衣衫，好累！我稍作休息，抬頭望向山頂，還有多遠啊？天哪！遠方的藍天，浮現了一個大圓圈的強烈光明，將一座聖潔的白塔籠罩其中，那座白塔啊，如同用頂級和闐白玉建構而成，晶瑩剔透，純淨無瑕。「一切都值得！一切都值得」我看得發呆，欣喜若狂，卻來不及拍照。攻頂了！我興奮地問著早已到達，負責錄攝的瑞騏師兄，「看到了嗎？好美好美的光圈，與聖潔的白塔。」瑞騏師兄很高興地回答：「看到了！就在 師父踏進山門的那一刻。」
金頂寺位於雞足山主峰天柱峰，標高3248米。參觀完大雄寶殿、飲光殿、金殿、楞嚴塔（就是那座聖白塔）我們隨著 師父往佛寺後方的山中走去。這山中空氣冷冽，雲霧從身邊飄過；涼風吹拂，吹得樹梢上的經幡飛揚；極目遠眺，天地寬闊，青山綿延，斷崖深邃。師父在一棵掛滿經幡的樹旁停下腳步，宣說正法演唱妙音。彷彿有十方三世諸佛的馨香氣息在瀰漫，那一刻，我依稀化成了雲霧之中的小水滴，看見了一個莊嚴高貴的身影矗立在天際。
華首門的金鑰與金雞
這是一座神秘的門，鑲嵌在陡峭的絕壁之中，門寬20餘米，高40餘米，中間的裂痕猶如門縫，上面插了一把金鑰匙。據說迦葉尊者就從這兒隱身入內。當我進入華首門前的廣場時，師父已在數米前的對面演說正法了。眼光流轉之際，瞧見香爐下方隱立著一隻大雄雞，牠羽毛鮮麗，形態豐潤，橙黃的顏色在陽光照耀下，很像一隻金雞。一會兒之後，牠緩步走下台階，以直線方式走到 師父跟前，並繞到右方站立。直到我們離去之前，牠都與我們同在一起。聽桑導說，金雞今年三月時已出現在這兒，悠悠半年之中，牠應是由小雞成長成如今的雄壯，卻沒被貪吃的饕客抓走，才得以在今日與我們相會，實在匪夷所思。
我心中賦予這隻金雞一個表法的意義：眼前的這座山名為雞足山，而碧雞是昆明城的別號，昆明又是雲南的首都；所以，若在此時出現一條狗，一隻貓，或其他的生靈，都沒有任何意義，唯有這隻金雞，牠可以作為代表這片土地的象徵。這莫非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望著這堵巨大屏風般的山壁，師父突然以威武的步伐走到華首門前的金鑰處，以雷霆萬鈞之勢，與迦葉尊者做了超越時空的交會（我的揣測）我那顆心已快跳出來了，簡直比3D電影的特效更驚心動魄。在離開華首門之前，我將耳朵貼到石壁上，期待聽到傳說中的敲鐘聲，但我甚麼也沒聽到，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當年佛陀在靈鷲山，手捻金色波羅花，只是微笑，眾弟子不知所措，唯有摩訶迦葉，報以會心一笑，從此開啟了「以心傳心，不另立語言文字。」的禪宗法門。我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願能領悟「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至高境界。
紫氣東來
在我們一行人抵達昆明之後，第一天的用膳時間，我就聽到輝華師姐請教 師父：為甚麼在飛機上閉目養神時，左眼出現了一團紫色的氣？師父聽完，只淺淺回應了：就是紫氣東來嘛！這「紫氣東來」四字，在我們抵達南詔風情島之前，我約莫聽到兩三次。南詔風情島是個美麗的小島，桑導帶領我們行走在樹林蒼翠，花木扶疏的島上小徑時，誤入一家私人宅院。當我抬腳要跨進門檻時，無意中抬頭一望，「紫氣東來」四字赫然入目，心中不覺一顫，師父為甚麼在未踏上大理之前，就預告了這四個字呢？
「紫氣東來」是一句成語，漢朝劉向列仙傳中如此記載：「老子西遊，關令尹喜望見有紫氣浮關，而老子果騎青牛而過也。」這是說，老子在西出函谷關隱遁之前，函谷關的首長在數日前，已見一團紫氣由東而來，籠罩了函谷關，數日後果見老子騎青牛而來。尹喜將老子強留在函谷關住了幾天，老子也不辜負尹喜，他認真總結了自己的思想，留下上下兩篇，共五千言的「道德經」然後倒騎青牛而去，不知所終。後世遂以「紫氣東來」作為一種吉祥話，認為是帝王聖賢將出現的預兆。是啊！這次 師父帶領一覺元的弟子，由東往西禪行，也遇到了一些禮敬請求開示的大陸朋友，對於因文革而遭遇到了斷層，對於正法渾沌未明的這片土地， 師父此番行旅，不啻灑下了一把種子，他日遇雨水陽光的滋潤，必定萌芽成長茁壯，這願景當是指日可待的。
我以藝術欣賞的眼光，清醒快樂的心靈，來回想這次的旅行。我不喜穿鑿附會，但若說對於這些日子所見到的一切美好，都只是冥冥中的一種巧合，也未免過於幸運奇妙。所以，現在我更堅定了我所選擇的信仰，以及追隨 師父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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