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畫的心得(學員學修心得訪談)(上)
訪談日期:2012年12月26日
受訪人:李叔叔,李媽媽,棋研(小克)師兄
採訪人:嘉財師兄,金鳳師姐
紀錄組恭敬整理

一覺元在2012年12月從寧靜園搬移至觀止學修中心,期間有諸多同參付出心力,並在 弘聖師父上人的指導下,讓整個複雜的搬家過程在短時間便就定位,中心整個感覺頓然柔適莊嚴,散發出與一般住家不同的磁場。而許多同參在搬家過程中了解到自己本身的不周到,在 師父上人提點及引導下,修正錯誤的觀念思想行為,從中獲得法益。師父常提到修行就在生活中,學修之人當於滾滾紅塵中歷事練心,搬家一事看似一般,但其中卻深藏著學修的門道,如無善知識的引導提醒,依我們目前的根器實難去察覺體悟。而學修中心掛畫一事,是整個搬家過程中的一小部分,但 師父上人的引導,卻讓參與掛畫的人深深的體會學修的態度,至今聽聞過這件事的人,心中都還有深刻的體會。為了讓未能聽聞的同參能夠了解其內容,紀錄組特地訪談當時掛畫的三位同參:李叔叔、李媽媽及小克師兄,希望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作完整的紀錄,讓所有同參同受法益。
以下為訪談內容紀要:
問一:先請教三位,會參與學修中心掛畫這件事的因緣?
李叔叔:其實在還沒搬家之前,師父就有稍微提了一下,說:「畫的事情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一下」,所以 師父其實在之前都有在鋪陳。那我就放在心上,我也知道這是我的責任,因為所有人這一方面我是最內行,這個責無旁貸,也不用 師父跟我講。以前在寧靜園,只有一張畫是換框之後我們去掛的,所以寧靜園那些畫其實也大部分都是 師父完成的。事先我並不知道,我就問 師父:「這些畫是誰掛的,怎麼掛得那麼好?」師父笑說:「還有誰,都是我掛的」,後來想一想也是,也只有 師父才有這個功力。
李媽媽:其實要南下的時候有跟李叔叔講:「可能這次要幫忙掛畫,工具要帶著。」
我們是星期天(12月9日)到高雄,先將佛桌送到 師父的大哥家,原本李叔叔跟 師父說我們到達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三、四點,因為佛桌很重,需要人手,奇霖說他們會幫忙(那時奇霖師兄人在中心)。大約下午二點多我們已經到明誠路了,那個時候接到奇霖師兄的電話:「李叔叔,你們到哪裡了?」「我們在明誠路,已經快到大哥那邊了」,「那我跟阿源師兄過去幫忙」,「好!」在路上就想說奇霖師兄怎麼會知道我們到了,而且時間算的那麼準。
後來我問奇霖師兄:「你怎麼那麼厲害,像 師父一樣」,奇霖師兄笑說:「沒有!是 師父叫我打的!我哪有那麼厲害。」(大家笑)
師父知道只有我們兩個是沒辦法搬那張佛桌到樓上的,因為很重,真的很重,事先有想等大哥回來幫忙,還好有阿源師兄跟奇霖師兄。(因四樓到五樓的樓梯轉角很困難,抬上五樓時要整個將佛桌豎起來,必須是整個由底下頂上去的),才能順利到五樓,那真的是很大的工程,還好 師父事先請二位師兄來幫忙。
第二天(12月10日)早上請 師父來看佛桌放置的位子,佛桌擺好之後,李叔叔在那邊一直擦,他有帶穩潔清潔液,玻璃也擦,裡面也擦,四個腳也擦……,蔡媽媽在旁邊看……。我跟李叔叔說:「你有一個地方沒擦到」,師父以前有講,他們以前連桌子底下都要擦,我說:「你這點不合格,沒有擦到這個地方」(李叔叔笑)(大家笑)。
嘉財師兄:好像一般人很少會擦桌子底下。
李媽媽:可是蔡媽媽會要求孩子要擦。
李叔叔:師父說他們小時候就是這樣做。
李媽媽:連桌腳底下都要擦!(大家很驚訝)
(回到李叔叔擦佛桌那一幕)蔡媽媽在旁邊一直觀看:「擦的很仔細喔!」(大家笑)
小克師兄:12月9日是阿哲師兄的婚禮,晚上吃完喜酒後我們又趕回中心開會。第二天我出差,我可以選擇住中心,也可以選擇住飯店,公司會付錢。因為我在精進班有說過:「這是我們的家」,那既然是我們的家,我們要怎麼去體會?我就決定住在中心。
我睡在一樓,早上起來上樓,發現 師父已經坐在二樓,原來 師父早就起來了,看到我還在睡,他要到一樓澆花,怕影響到我,所以他坐在那邊等我起床。
金鳳師姐:請問那時候是幾點?
小克師兄:那時候七點多,快八點了,我看到 師父,我就了解了。師父就下樓澆花,整理環境。
那時候是星期一的早上,有一件事是要到 師父大哥家,我看一下時間,我要去的經銷商開店的時間還沒到,我就一起去幫忙。去的時候幫忙搬畫到五樓,因為那個畫是長的,雖然有保護,但上去的時候還是特別的小心。師父在旁邊看,一般學生都會很謹慎、很小心,越是不自在越會出錯,就會碰一下、碰一下,雖然沒那麼嚴重。
一上去,我才知道:「原來如此!」五樓的轉角實在是太小了,那個佛桌那麼長那麼高,怎麼上來的?李媽媽才說:「那天有奇霖師兄和阿源師兄」,我看如果沒有,我看桌腳鋸掉,上去再釘算了。
李媽媽笑:大嫂有說,等大哥回來再一起搬好了。
小克師兄:還不如用吊車,但是可能是搬到三樓才後悔(大家笑)。我知道那個重量和難度,還好我撿到軟的(大家笑)。那張畫很輕啊,但是這樣轉來轉去,也很累。
這件事情給我的體會是李叔叔、李媽媽……這張桌子還是李媽媽送的,他們二人不是入室弟子,他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那種感覺是被逼的。這樣的心態……我心裡面就想:「好!這就叫差距」,我就只是動動手而已。
後來你們到東港和寧靜園搬東西,我就開始出差,到高雄一個經銷商那邊,我們要跟他們合作。其實心裡面就在想:「你們搬到哪裡了?」那時候我在離開的時候跟 師父說:「師父,待會我拜訪完經銷商後就要往北走了。」因為我有幾個點要走。那我下午一點半的會,談、談、談……,談到五點半。我心裡在想,我可以決定兩件事,一是照行程走,第二是留下來,那留下來的話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留下來?
後來我打電話給奇霖師兄,問他們吃飯了沒?師父很遠就說:「小克是想請我們吃牛排」,奇霖師兄就說:「小克師兄,師父說你想請我們吃牛排」,我說:「對!」為什麼?這是有前提的,因為我要走之前,我心裡面就想:「既然是我家,一堆人在為我家做這些事情,我居然跑了,也不對啊!」算一算時間,好!回去,我要請大家吃飯,因為你們在我家忙了那麼久。
李媽媽:哪有!那也是我們的家啊!
小克師兄:後來我決定回中心,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吃飽了,「哇!沒請到。」那以為回來時畫都掛好了,怎麼都還一樣。「咦!沒掛好嘛!」才知道時間很趕,要搬畫,要先量,做掛畫的前置動作。那時奇霖師兄就問我明天可不可以留下來幫忙掛畫,他要回台北,人手會不夠。
李媽媽:其實ok啦!
小克師兄:夠人手,但是會很久。
李媽媽:對,兩個人會比較慢。
小克師兄:我就說:「好!我可以去做這件事情。」所以我就留下來協助掛畫這件事。
問二:可否請三位與大家分享掛畫的整個過程,及過程中的感受與體會。
李媽媽:我們是在12月10日(星期一)早上先將寧靜園的畫搬過來,下午在中心將掛畫的位置確認好,哪一張畫掛哪裡、位置怎麼掛、高度多高、兩邊先量好。因為星期二早上 師父有協談,不方便掛畫,所以我們大約是兩點開始掛畫,從最大的那一幅(臥定)開始。師父回來後,就掛上去了,這時 師父拿尺來量:「差0.2(公分)!這邊差0.1!」我們就把畫拿下來重新調整。(從地面到畫是47公分,掛上去後一邊多了0.2公分,一邊多了0.1公分)。因為牆壁堅固,鑽洞的過程容易有誤差,李叔叔就將畫再取下來,東敲敲、西敲敲,再掛上去,耶!還是有差,很奇怪,怎麼調都還是有差,上上下下好像拿了五、六次。
小克師兄:有,六次以上。
嘉財師兄:那幅畫滿大的吶!
李媽媽:還好啦!但是上上下下,再釘,又再處理。師父說:「還差0.05!」那時我心裡就想:「喔!我咧!師父怎麼那麼龜毛,那麼要求。」
嘉財師兄:連0.05都……
李媽媽:對!那時我心裡是想說 師父怎麼那麼要求,因為依我們幫客戶掛畫的狀況,如果只差0.1公分左右的話,我們用水平尺量正確的話就ok!因為那個差距是沒辦法抓得很準確的,有時鐵釘敲得太過去,多了,變負0.1公分,敲上面一點,又變正0.1公分,很難去抓。可是 師父也沒講什麼,只拿尺仔細量:「差了零點多少、差零點多少……」,我們還是依照 師父的要求照做。
嘉財師兄:師父在掛那張畫時是全程參與嗎?
李媽媽:是!掛(臥定)這張畫,師父全程參與。

臥定
在掛第二張時就不見 師父了,假如是一個很要求的人,掛每張畫都會全程參與,怕我們做的不完善,可是奇怪,忽然之間 師父就不見了。那時候我就一直想,我所認識的 師父他什麼都好,為什麼獨獨對這件事情他那麼要求?其實那時候我的思惟是一直翻滾的,為什麼第一張畫那麼要求?怎麼掛第二張畫就不見了?他跑去哪裡了?四處張望沒看到人,會不會他在上面觀察我們,是否如實的去做?
我們繼續掛畫,小克師兄很盡職:「這裏還差多少!那裏還差多少!」(大家笑)我們就依著 師父的標準做下去。第二張掛好了,接著第三張時,師父出現了,可是他沒有來我們這邊,直接到後面天井的地方。在那個當下,我豁然之間明白,原來 師父在表演給我們看,在教導我們。他知道我們在學法或做事情都是「差一點沒關係!」其實很多的「沒關係」累積起來就很大的「有關係」。忽然我明白了,其實 師父是在教導我們這個法。掛到第四張的時候開始出錯了,李叔叔累了,眼睛也花了。

細節
小克師兄:那時候是洞的高度錯了。
李媽媽:他累了,有點恍神。不過李叔叔有個優點,他以前受過水鬼(海軍陸戰隊)訓練,那個意志力是有的,最後還是把所有的畫完成。當下我已經了解 師父的用心,其實 師父也可以這樣就好了,差0.1公分哪有什麼,但是 師父希望我們修學的過程不能有絲毫一點點偏差。我不知道小克師兄的感受,我是滿感動的。因為我覺得跟 師父那麼久了,可能是因為我們比較年長,師父考量我們的面子,不會直接跟我們講,但其實我們看不懂 師父的身教,那一天忽然間明瞭了,原來是這樣!
我問李叔叔:你知道 師父的用意嗎?
李叔叔:我不知道,我已經掛到〔花花去啊!〕(台語:頭昏眼花之意),花掉了。(大家笑)其實在這個過程中,李媽媽的悟性比較高,我沒有想那麼多。我那時候真的是只想把它掛好就好了,因為我的責任就是把畫掛好,我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說什麼感受。那時候 師父說差零點幾……、零點幾……,我心中是想:「奇怪,連這個也要要求」,我們在外面掛畫沒有在乎只差那個零點幾的,只要水平就好。為什麼你知道嗎?因為我們的地不是平的,框也不是平的,大張圖的框不一定能直線,從地面量上來一定會有誤差。所以最主要是看它有沒有平,水平尺比較重要。但是 師父要我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那時候我有想到說 師父在提醒我們做什麼事要「用心精確」。「用心精確」跟我做事的態度是符合的,只是那個精確的標準不一樣,(李叔叔笑)我的標準沒那麼高(大家笑),我會覺得差零點幾是在合理範圍內。
如果是一般的客人,我的心裡會不高興,但是我們對 師父很尊敬,在這個地方 師父會特別這樣,一定有他的用意。後來李媽媽點醒,「喔!有道理!有道理」,我的心就平了。
師父今天有特別跟我講,會這樣做就是希望你們能了解。
嘉財師兄:喔!師父今天有跟你提到這件事。
李叔叔:對,很多事情過了以後,師父會特別再跟我說一下。因為有時候可能我們不能理解,師父再點我們一下。
李媽媽:有時候看不懂就是看不懂(指 師父的行誼)。
李叔叔:最主要是我們的心沒有那麼細,都是覺得「大概就好」,覺得自己已經有八十分了,其實還差很多。
李媽媽:所以 師父昨天上課說:「差一點點就成不了佛了。」
李叔叔:師父說:「差0.1就成不了佛,那你願意嗎?」我就說:「當然不願意啊!」這個話就對我們很深刻,就讓我們學習到、體悟到了。有這件事再加上這些話,那個體會很深刻。

0.1的差距
小克師兄:我的體會有跟李叔叔他們一樣的地方,也有一些其它方面的。那因為我不是這個專業,所以只能幫忙搬。第一張的時候,「差0.1(公分)」,我看尺,對!差0.1。遠遠看,看不出來(大家笑)。只有尺看得出來,真的只有尺看得出來。「差0.05(公分)」,一樣只有尺看得出來,但這個時候我知道 師父在表達什麼了。
我就幫忙搬上搬下,本來想要放掉了,大家折騰那麼久了,想要放掉了,可是 師父並沒有放棄,他只是在旁邊看,李叔叔也不甘心,後來就釘、釘、釘……,哎唷!居然是可以的,最後本來認為是地面的問題、框的問題、水平的問題,到後面都沒問題,都ok,答案是「可以!」但我們的耐心越到後面越會被磨掉,已經幾次了,都0.05了,突然間又多出來,還有那個多1公分的,嚇一跳,怎麼越調越糟。
李媽媽笑:對啊!
小克師兄:第一張的時候我只幫忙搬上搬下,從第二張開始,我就觀察,李叔叔的順序是什麼,需要什麼工具,那時候的工具有兩個電鑽、水平尺、鐵槌、螺絲、塑膠塞子、魯班尺,吸塵器是李媽媽在負責。我就觀察,李叔叔會下來拿螺絲,拿塑膠塞子,用完後放好,我就想說如何協助這些動作。第二張看懂了,第三張就開始安排,撿螺絲、撿塑膠塞子,先撿好一定的數量。撿好後,什麼時候需要電鑽、什麼時候需要螺絲、什麼時候需要塞子、水平尺什麼時候放……,我就開始配合,那時候順序跟速度才開始跟上。
李叔叔:縮短很多時間。
小克師兄:那時候在第三張畫開始加速,加速都還要四個多小時,那時候我想到一件事,如果那時候我選擇走……。
李媽媽:假如那天小克師兄沒在場幫忙,我們掛畫的時間還要更久。
小克師兄:完成一定是七點半以後的事了,所以觀察完畢之後,知道李叔叔的順序,要快速進入他們的工作狀態,這部分也是我的一個體會。

定位
李媽媽:因為我要將李叔叔鑽洞時所產生的磚屑吸起來、又要拿工具、又要搬畫。
最後終於完成了,結果又多一〔攤〕(台語:此指另外一件事),在大廳有一張大桌子,師父要搬到五樓當他的畫桌,本來兩個人以為差不多了,終於可以喘一口氣,洗手……,這時李媽媽就說有人手,大家可以把桌子一起搬到五樓,完善這件事。
小克師兄笑:我們兩個下課要洗手了,「桌子!」,我們兩個想說什麼桌子,搬到哪裡?「五樓!」,我們兩個臉都綠掉了。(李媽媽一直笑)
小克師兄:好!那搬,你(李叔叔)又說:「一人搬一個。」
小克師兄:我一搬起來:「不要!」(大家笑)好累。
李媽媽:那時候 師父說:「不用!不用!,等過幾天年輕人來再搬」,我說:「沒關係!一併處理就好了。」
小克師兄:結果桌子一搬完,一樓清空,整個樣子就出來了,就是非常的乾淨,感覺起來很舒服。

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