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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聖之旅─尼泊爾‧印度紀實 

<一> 靈鷲聽法

2012／11／01

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Kathmandu, Nepal）
 

早晨，明亮的飯店大廳（下榻飯店）

翌日，夜眠遲，朝起早，天未破曉，我已睜開眼睛，難再入睡便起身盥洗，〝同居人〞淑玲師姐淺眠易醒，一早便細數我昨夜行徑，連我如廁幾次，呼聲幾響都記憶清晰，我真懷疑她是否睜眼到天亮，一夜無眠，是勞累過度，還是興奮過頭，不過這下可好，本來平日要靠外子把我叫醒的我，現在可有了免費「鬧鐘」，未來幾天的起床鈴，她可能比時鐘更精準。

早上梳洗，才發覺飯店內水質不佳，顏色泛黃，行前領隊曾經諸多告誡，水質不好，不要隨便飲水，乞丐太多，不要隨便給錢，購物買東西務必殺價等等教戰手冊，諸如此類，可我沒想到，連飯店的水質也如此這般，境界現前煩惱又上心頭，心想這樣的水質如何洗頭？這個飯店可是要待三天耶！幸好有學有修，立刻轉念，想到師父那一頭長髮，面對這一泓黃水也必然欣然受之，我這個小人物何怨之有！？，就把這黃黃的水當作溫泉加料吧!當下釋然，此後三日不再為水質煩惱。

旅程從今日正式展開，大家魚貫登上遊覽車，嘉財師兄細心周詳，注意小節，發現車上沒有礦泉水，忙問領隊為何沒有準備，因為早已言明在先，領隊說明：「因為昨晚入宿太晚，今早又出發太早，商店尚未開門，來不及購買」，或許是秉持「凡出言，信為先」的信念覺得別人也應如此，所以師兄仍頗有微辭。此一小插曲，大家渾然未覺有何不妥，唯有心細如髮的師父不動聲色，時隔數日，方在適當時機，提醒師兄在此事的處理態度，可以更加婉轉圓融，才不至於予對方太大壓力。「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學法之人，容易將聖賢教育，照表操課不知轉圜，心中那把尺量規測距丈量別人，以致在不自覺中咄咄逼人，幸虧師父提點，我們深深受教引以為戒。而師父也在這次的事件中，示範了規勸別人時要注意的時機、態度與方法，師父未在事發當下點破，為當事人保留了餘地，「怡吾色，柔吾聲」的說明事情癥結，不予弟子太大壓力，正是「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的最佳示範。

四眼天神廟一景

上午專車前往擁有2500年歷史的四眼天神廟(又稱蘇瓦揚布拿廟)，此地為加德滿都重要景點之一，也是民眾信仰之重地，高踞於西郊山丘，俯瞰著加德滿都谷地四周，它以巨大的佛眼和金碧輝煌的塔身而聞名，初進入，入眼即是一尊釋迦牟尼佛立像的許願池，拾階而上，沿途大大小小的佛塔林立，不及一人高沿梯而建，櫛比鱗次的小販，販賣各式各樣的佛像及銅器，而富有地方色彩的包包、藝品及那大大小小的缽，也是觀光客購買的大宗，但為了追上師父的腳步，我們無暇細看，行至中間有一座紅衣的佛陀立像貼壁而立，師父應弟子所請，與佛像比肩供弟子拍照，實在不是我偏心，我覺得師父雍容法相更勝佛顏。繼續前行，到達四眼天神廟主殿，原來是一雙佛眼繪於神廟四周，故而稱之，我本以為是一尊有四雙眼睛的天神，正納悶四雙眼睛如何在臉上排列，原來謬誤大矣。這雙佛眼不若國內佛相的慈眉善目，但別有一番威嚴，照澈人間大地，俯瞰的同時，也接受人間的仰望。佛塔周圍環以整排的祈禱法輪，信徒依照順時鐘方向轉動經輪一面繞塔而行，撥轉的手，虔誠的心，可否感動天地，轉掉憂慮牽掛，轉掉生死輪迴。 

多間具有各色各樣強烈色彩商品的小店

導遊小汪，尼泊爾人，國語不甚靈光，勉強可以溝通，訂下集合時間後，便不見人影。我信步瀏覽，對四周景物不甚上心，向各處一望也無驚艷之處，天空還算清澈，但偌大的天際只有一隻老鷹迎風飛翔，本不以為意，後來方知靈鷲當時正與師父對話，因為我的突然一問，硬生生打斷了他們的〝對談〞不過也因為有此一舉，靈鷲的〝個人協談〞變成了〝團體共修班〞 話說，百無聊賴之際，我恰好看見一座巨大的金剛杵橫列於廟前，師父在旁，於是請教師父金剛杵的含義？師父應機說法，立即為我解惑，我見機不可失，也拿出手機錄音，恭聽師父開示，其他師兄姐見狀，也陸陸續續圍攏過來。當時，大家專心聆聽，未感覺有何異狀，而背對著山谷的我們，也未察覺背後有何玄機，師父亦不動聲色侃侃而談，大約20分鐘後，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天哪！天空好多老鷹」大家紛紛回頭一望，嘖嘖稱奇，原來師父說法的同時，不曉得那來的鷹群，通風報信一般，通通聚攏在師父前方，數量之多不下百來隻，群鷹盤旋，有若百鳥朝鳳。仔細一觀，鷹群似有秩序一樣地分成三個組群排列，各據山頭，當時只覺得壯觀，後來經師父點破，方知老鷹羣聚各有其主，由其鷹王帶隊而來，非是一般散沙似地集結，噯呀！又是好幾個驚嘆！！！原來眾生之奇包裹在自然景觀之中，看似無奇的自然現象，卻隱藏了唯有覺者能識的巧妙運化，正如我不知靜默的師父正在說法，而飛翔的老鷹正在聽法一般，這一堂在教室裏學不到的一課，著實寶貴啊！常聽師父說：「含靈蠢動，萬物皆有靈性。」如今親眼見證飛禽走獸聞法而來，當不敢再輕忽了身邊的有靈眾生，當師父說法完畢，口說：「可以離開了」 彷彿聽到了下課指令，群鷹也若有默契一般，迅速地一哄而散，而天空演繹的這一課，讓我若有所思，深深震撼……
 

靈鷲喚友

神廟附近，因有很多野生猴群在此穿梭覓食，所以又稱「猴廟」，而猴群早已習慣與人為伍，不懼人類，我們行至出口處，有一座釋迦牟尼佛塔，師父向前致意並音聲禮讚，也隨機說法。奇霖師兄此行負責音聲收集，一路上都跟隨師父身側以便收音，此時也蹲伏在師父跟前，並將隨身物品隨手放在階上，沒想到引來潑猴覬覦，奇霖師兄反應快速，急將物品收回，沒想到潑猴撒野，像被搶走玩具的小孩，心有不甘地對奇霖師兄補上一拳，然後揚長而去，這出乎意料的一拳，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人善被猴欺」對這隻比流氓還流氓的潑猴，還真是沒輒。就在師父與釋迦牟尼佛對答的時候，虛空傳來一訊，威呈師兄接收後恭錄於後：

善惡不立離中道

他人是非與我何

心性廣平周沙界

眾生本來各是佛

2012/11/01(四)尼泊爾加德滿都-蘇瓦揚布拿(猴子廟)師父與佛對話時

會佛共語

下午走訪加德滿都王宮及杜巴廣場，加德滿都寺廟眾多，街頭巷尾到處可見小型的佛塔或廟宇，但是建築大同小異，相仿的建物，類似的格調，與我心目中的莊嚴肅穆相去甚遠，婆羅門教供奉的神祇，有的長相猙獰，有的獸首人身，形像千奇百怪，師父說：「神之造像，都有其表法及教育意涵」，可能是我太過走馬看花一時難以理解，導遊口中的創造神、保護神、破壞神、一直在腦中迴響，但我已搞不清楚哪尊是哪尊了。而所謂的王宮其實並不華麗，內部也已改為博物館介紹尼泊爾的歷史和國王生平，而歷任國王似乎並不賢明，不受人民愛戴，曾經繁華而今凋零，憑弔它的，只有滿天的鴿子。杜巴廣場神廟林立，一路走馬看花，一座又一座的廟宇，座座眼熟又相似，建築物上的雕刻，廊柱與窗框的裝飾或許值得一觀，但行程匆匆來不及細看。

塔廟共榮（杜巴廣場）

尼泊爾公共設施不佳、交通混亂、人車爭道、空氣污濁，抬頭一看亂七八糟的電線像一團拆散的麻線糾纏在電線桿上令人嘆為觀止，此起彼落的喇叭聲也不甘寂寞叫囂著它們的存在，還有那揮也揮不去的兜售物品的小販，但最令人招架不住的，是那一雙雙求乞的小手，及一路跟隨不時拉動你衣角的小小乞丐，他們衣衫襤褸、黝黑枯瘦，卻有鍥而不捨的求乞精神亦步亦趨，他們人數眾多，我愛莫能助，只好別過頭去不忍駐足，總有那麼一兩個苦苦追隨至遊覽車門口，我幾幾乎要抱頭鼠竄，狼狽上車，內疚、不忍、無法回眸，而這樣的場景一直延伸到印度，我從一次次的震撼教育中漸漸變成鐵石心腸。

晚餐，導遊安排至一間中國餐廳用餐，距離下榻的飯店很近，因此步行前往，傍晚時分，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而路上車水馬龍，塵沙飛揚，逼得我們不得不戴上口罩，街道並無路燈，交通號誌也不太管用，人車一體我行我素，一行人灰頭土臉到餐廳用餐，而這家〝中國餐廳〞大紅燈籠高高掛勉強有一點中國味，燈光暗淡，我們沒入在一片朦朧光線中，至於菜色嘛！中國不中國也朦朧難辨了。

車水馬龍（加德滿都夜景）

晚餐後梳洗完畢，一行人齊聚師父房間聆聽說法，也對這一日所行發表心得，師父借境喻事，也趁機勉勵領隊思瑜：譬如尼泊爾導遊小汪，十數年的導遊生涯，相同的景點，來去不下數十回，而這些神廟、神祇，帶給他的啟發是什麼？從膜拜的行為中他是否領悟了透人生，進而提升人生境界，如果沒有，煩惱依舊煩惱，牽掛依然牽掛，那麼就枉費這十數年來回，相同的導遊人生，思瑜若能起心觀照，深入這些表法意相，那麼，在帶領遊客觀賞的同時，也同時提升自己，讓自己的導遊人生從平凡變不凡。

了透人生

                   聽聞師父說法，思瑜若有所悟，對偉宏師兄那句〝賺很大〞漸有體認，而我們早就心知肚明，往後十多天的日子，她鐵定會〝賺〞更多。 

Monica 敬筆

2012/12/10